主题一、学写传记 母亲小传 母亲出生在七十年代末的山村,名字里带个 “秀” 字,是外公取的,盼着她能像山间野菊那样,在贫瘠土地上也能舒展地活。 她的少年时代总与晨雾相伴。天刚蒙蒙亮,就要挎着竹篮去溪边浣衣,冰凉的溪水浸得指尖发红,她却能一边捶打衣裳,一边跟着收音机里的戏曲哼唱。放学归来,书包还没放下,就得帮着外婆喂猪、劈柴,灶膛里跳动的火光映着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发。那时村里缺医少药,她十三岁那年生了场急病,外公背着她走了二十里山路求医,她伏在外公宽厚的背上,攥着外公粗布褂子的手沁出冷汗,却始终没掉一滴泪。 嫁给父亲那年,她刚满二十。婚礼简单得很,一件红棉袄,两床新被褥,就算把自己嫁了过去。那时父亲在镇上的小厂做工,母亲便在家侍弄那几分薄田。每天天不亮就下地,直到日头西斜才回来,一身泥土,满脸疲惫,却总不忘在进门前理理额前的碎发。有一年夏天闹旱灾,田里的玉米蔫得耷拉着脑袋,母亲硬是顶着正午的烈日,一桶一桶从河里挑水浇灌,肩膀磨出了血泡,她就用布条裹着继续干。那段时间,她的嘴唇总是干裂起皮,眼里却始终闪着光。 我记事起,母亲的手就总是粗糙的,指关节有些粗大,掌心布满老茧,那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印记。但就是这双手,总能做出最可口的饭菜,能在冬夜里为我焐热冰冷的被窝,能在我生病时一遍遍抚摸我的额头,传递着无言的温暖。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,父亲不在家,母亲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卫生室赶,山路崎岖,她好几次差点摔倒,却死死把我护在背上。趴在母亲的背上,听着她急促的喘息声,我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