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高里旁的那棵梧桐依旧是那样挺拔。 已然是六月,阳光透过梧桐树叶那样肆意撒落下来。出门前看见小区 门口围着人,一看,居然是糖画摊,十年未见了,在今天出现,是否是他? 我不敢去想。 思绪似是飘到了十年前,六月里的步高里总是那样燥热,爷爷就住在这儿。我扎着羊角辫,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爷爷,他拗不过我,于是爷孙二人便推着锅炉到那棵梧桐树下,那散落的阴凉似是特意为我俩准备的。 他以熟练的手法从锅中取一勺冒着泡的糖水,粗糙的大手拎着勺子一笔一笔地画出图样。“好嘞!”他笑起来,不经意间带动了眼角的岁月痕迹。哦!没想到,是个孙悟空!我兴奋地跳了跳,爬上爷爷的肩膀回了家。这是我所有的记忆。 母亲总说你俩倒像是前世的情人。是啊,我最爱他,不由得想起那句:“君生我未生,我生君已老。” 白驹过隙,三月的牧童打马而过,雨点,惊雷,一点点飘落下来。